朱琴帮咸城吴家粮行的少奶奶接生了个大胖小子,虽然开头有些凶险但最后还是母子平安,吴家的老太太别提有多高兴,非要亲自送朱琴出门,朱琴哪里敢担待赶忙谢绝,“老太太快歇着,担不起这大礼,您呀好好稀罕自己的大孙子才是正事儿。”

    “托你的福,这以后我们吴家是有后了。”老太太双手合十念着阿弥陀佛,老太太实在是觉得自己家的小孙孙能来是朱琴出了大力气,毕竟儿媳妇从昨天开始换了好几个稳婆都直摇头,接近晌午才打听到朱琴这人,说是手艺了得,才忙去请人,也是他们吴家运气好,朱琴因为照顾小女儿一直呆在家中,这不,就救了儿媳妇和孙儿的命。

    “你家里有什么要帮助的,我帮你办,也让我为我那小孙孙积个善德。”老太太拉着朱琴的手一脸慈祥的生活。

    真是瞌睡遇着了枕头,她一个寡妇带着两个姑娘住在那大杂院里,乌烟瘴气的,什么下三滥的人都有,她是真害怕自家两闺女被人盯上,前几天那个住在正屋的老Y鸨U子可不就撺掇自己大闺女卖身救妹,被她听见好一通骂,真是糟心的要命。

    “不瞒老太太,我是有个难处,我们娘仨租住的那处实在不得劲,想另外凭一间屋子住,可惜我们到这咸城没多久,人生地不熟的不知道该怎么找,我也没什么想头,就想找个价钱适中周围清净稳妥的地方。”朱琴想了想组织好语言说了自己的请求。

    “嗯,这好办,我让管家给你找。”老太太点头,想到今天打听来朱琴住的地址,那地儿确实污糟的很,里面多住的是些娼K妇J粉F头,更不说那处的房主是艳G名满城的吴良姐,她转头叮咛了管家几句,这才让吴管家送朱琴送出门。

    “朱娘子等好了,明早我就能找好,你看什时候去看合适?”管家边走边商量什么时候看房。

    “我明早就跟你去,要是定下来了,我下午就能搬。”

    “好,到时我让店里驴车帮你搬家。”

    “哎呦,那可太好了,谢谢你了,更该谢谢老太太好心,积善之家必有余庆,吴家生意兴隆是肯定的。”朱琴说着吉祥话,让管家也眉开眼笑,两人客套着就到了门口。

    大杂院里,孙大柳坐在炕边,本想等会那多事的小丫头就该没了耐心走了才是,可没想到还挺持之以恒,门口还传来那丫头断断续续的哭声,“大柳姐我做错了什么,你都不理我了,求你开开门吧,我再不惹你生气了,呜呜呜。”

    孙鱼皱眉,这戏可真多,她忍不住问姐姐,“她叫什么名字啊?”

    “白小花。”

    白小花,孙大柳,孙鱼嘴角抽搐起来,这不是她前两天刚看完的一本民国背景的甜宠小G黄G文吗?白小花生在肮脏环境中却出淤泥而不染,结识了城中首富之子霍楚天,那个狂拽酷霸道男看上了白小花,接下来就是一段甜腻宠爱肉E香R四是个溢的爱情故事,而孙大柳是文里的反派女配,身份肮G脏H的J女,害死了女主的母亲,还差点把女主杀了,只因为孙大柳认为白小花和她母亲吴良姐以及霍楚天是杀死自己母亲和妹妹的凶手。

    孙鱼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她仔细观察眼前这个书中所描绘的反派女配,孙大柳,虽然因为缺衣少食她的气色不是很好,但也难掩她的美貌与气质,秀丽五官但并不显柔弱,眉宇间的英气让她具有很高的辨识度,和后世女星王祖贤有几分相似。

    可贵的是,在这样恶略的环境中,孙大柳脸上也总是微笑,她对自己这个妹妹关爱有加,对自己的母亲朱琴体贴入微,甚至对着这个破败的屋子孙大柳也尽力将每处收拾的干净整洁,也会不时的采上些野花插在角落的破陶罐里装点空间,这样一位热爱生活的,美好的,积极向上的姑娘,是经历怎样的事情才让她变成了书中那个歇斯底里的,坠入风尘的恶毒女人的?

    孙大柳感觉到妹妹握住了自己的手,以为她是害怕,连忙安慰,“小杨别怕,有姐姐在呢,白小花不敢再像上次那样把你往水塘子里推。”

    孙鱼听见这话有些诧异,白小花要害她?看来她并不是里所描述的那样纯洁善良。

    朱琴脸带笑意的进了院门,就看见站在自己家门前正哭哭啼啼的白小花,脸色立马阴沉了下来,“你在这做什么?真是晦气,起开,什么人呐,自家死了人也不是这么个哭法,要哭去你家门口哭去,省的倒灶了我家。”朱琴叫骂道,看着在她骂声中抹着泪跑回家的死丫头,朱琴狠狠朝正房呸了一口。

    孙鱼听见朱琴中气十足的叫骂从混乱的思路中回了神。

    “妈,你回来了”孙大柳连忙起身开门。

    “那丫头怎么跑咱们门前哭了?真是晦气。”吴琴问。

    “她又来找我,我没开门。”孙大柳说。

    “就该这样,省的她又想害小杨。”朱琴想到之前小杨被白小花推进水塘子里被大柳撞见,但苦于没有其他人证,再加上白小花会作戏,非说是她家小杨要推她进水塘子,让她家吃了个闷亏,也因为这样小杨打那开始就一病不起,朱琴手里仅有的一点积蓄也因为抓药看病花了个底儿掉。

    “不提那些糟心的,说个喜事儿,吴家难产的那媳妇我给接生了个大胖小子,吴家老太太高兴,给我封了个大红包,还答应我帮我办件事,这不,我就把另凭房子的事说了,老太太让管家帮忙找,这两天应该就能搬家。”朱琴说着,从腰间衣服内里缝着的口袋里掏出六个银元,“你瞧瞧,租房是尽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