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那真好。”孙大柳高兴的说。

    “可不是,我今天跟人打听了,一个银元能换一千一的铜板,省一省够咱们用一个多月的。”朱琴笑眯眯的说,今天她都不敢在街上多留,身上揣着六枚热乎乎的银元她生怕有人抢了去,现在世道正乱着干什么的人都有,还是小心为好。

    “咱们这下算是有着落了,我还怕咱们在这咸城呆不住呢。”孙大柳由衷的欣慰。

    孙鱼听着母女俩的对话也为她们感到高兴,这股子感情是原身的,她叹了口气,想要再试着回到自己的世界,可一转眼脑海里还是自己租住房子的那副样子,看着厨房里物归原位的白粥和馒头,她知道自己这是铁定要呆在这里了。

    孙鱼和之前一样把白粥和馒头拿在手里,再次睁眼,手里就抱着装了白粥的瓷盆和馒头,她现在很是庆幸自己在民国拥有这么一个饿不死的金手指,抬头就见自己这身体的母亲和姐姐正一脸敬畏的看着她,孙鱼抽抽嘴角,虚弱的解释,“我饿了。”

    朱琴点头,笑着说:“是该吃饭了。”她说着把炕几挪到炕中间把小女儿手里的的东西放在上面,取了碗盛了些递给两个孩子,又把馒头推向两个孩子。

    孙大柳皱眉道,“妈你也吃,不许再饿自己了,要不然我也不吃。”

    “我也不吃。”孙鱼也鹦鹉学舌的说,毕竟现在家里朱琴才是唯一有劳动能力的人,她不好,家里日子必定不会好过。

    “两个丫头片子。”朱琴揉了一把小女儿的脑袋,接过大女儿递来的那碗粥囫囵喝了下去,饥饿的时候吃什么都是香的,寡淡的白粥也透着股浓厚的米香,母女三人互相让着,慢慢将桌上的馒头喝粥消灭干净。

    收拾干净后,母女三人简单洗漱了一下躺在了炕上,朱琴被两个女儿围在中间,被闹得不行,搂着两个孩子讲故事,“这事是我小时侯走夜路碰见的,那天晚上。。。”

    这边母女三人温馨满室,正房里的白小花和她妈却在讨论城南霍家新娶大夫人难产死亡的事,吴良姐踢了女儿一下阴狠的问道,“西边角屋的那个小丫头不是快死了吗?怎么又硬挨过去了,你是不是没把药下足?”

    “下了,昨天给送的吃的都下了的,可就是没死。”白小花懊恼的说。

    “唉,霍家的钱是拿不到了,孙大柳那丫头眼看着被我说动卖身,怎么就被她那个母夜叉的妈撞见了,真是倒霉,她们家暂且算了,这灾荒年间卖女儿的不少也不差这一个,就是忙活了这么许久也没上钩,真是白费劲了。”吴良姐可惜的说。

    吴良姐能让着母女三人住进来,最初就是见朱琴那大姑娘孙大柳长得颜色好,这两年她手下的姑娘死了不少,生意都快没法做了,这不就想着去母留女的阴狠手段,把这孙大柳拿捏到手里给她挣钱,想到这里,吴良姐心里一阵难受拿起身边的长烟杆。

    白小花见母亲神色不好,便猜到这是烟瘾犯了,爬上炕熟练的将盒子里的烟膏取出来,烧烟,又把炕几上的罩着琉璃罩的精致煤油灯点燃,调节好火焰大小,乖巧的坐在一边看着母亲如痴如醉的吞云吐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