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普醒来的时候祝嘉已经不在了，昨天他趁祝嘉被情欲蒙蔽之际，勾得祝嘉和他胡闹了很久，两人从院子外乱到小屋里，他痴缠着祝嘉直到两人的信息素互相交融、密不可分才善罢甘休。
昨日初试春风还不知节制地闹到半夜，他生物钟依旧照常，雷打不动地在清晨醒了。然而刚摸到床铺另半边的位置，他脸上餍足的相就挂不下去了。温度早已凉了，显然人走了很久。
他摸了摸下半身，是干爽的。他收回手，捻了捻手指，果然和昨日挂满两人浓稠液体的指腹触感完全不一样了，他略有些遗憾地把视线从指尖转向别处，扫到床头柜上水杯下压了张字条。他侧过身去拾字条，转动间摩擦到了红肿的臀肉，一瞬间的痛爽感和热气蒸腾的肉欲画面齐齐占据了他的脑子。他罕见地感到双颊有阵阵热意，一手按着脸一目十行地读完了祝嘉留给他的字条，又从头到尾重新逐字逐句咀嚼了几遍，才珍重地把这张慌乱中撕成了不规则形状的纸条放进皮夹里保存好。
再看祝嘉这边，他昨晚事后根本就没睡下。听着耳边阿普绵长的呼吸声，他才几乎当头一棒般清醒了过来。好在阿普一个人睡惯了，没有搂人的习惯，睡熟了就不知不觉放开了搁祝嘉身上的胳膊。
一得到自由，他逃也似地飞速向市区驶去，在学校上空呆滞地盘旋到上课时间才不情不愿地落了下去。
……
今天包括帕特里克的诸多雄虫都发现了，祝嘉有意无意地在避着阿普，不仅一次没点他起来，甚至视线都尽量跳开阿普那一块区域，他们为这个发现互相挤眉弄眼地猜测哂笑着。被嘲弄的对象本人只一开始微微流露了失落的神情，中间不知他怎么调整的心态，课程进行到后半段阿普腰杆居然挺得比以往还直，双眼发亮地紧盯着祝嘉。
虽然阿普作为这个班级的边缘人，时不时要作为大家的取笑素材，但帕特里克作为祝嘉后援会会长，暗中把阿普放在了威胁度极高的位置，这才有失上流风范地把对阿普的厌恶表达得如此高调，甚至组织了多次针对阿普的霸凌。
时刻注意假想敌动态的帕特里克此时当然也没放过阿普偶尔划过的微笑，他就是厌恶这种范德家标志性的胜券在握的从容微笑。
明明阿普一眼就能被看出和他们一样喜欢亲近老师，课后在他们对祝嘉撒娇作痴时却每次故作矜持地立于一旁。
帕特里克可不是其他单纯浅薄的小雄子，真认为老师与他们之间比之阿普已经更甚亲密，相反，在阿普流露出那种淡淡倨傲中又带着十足自信的神情时，他仿佛浑身背毛炸开一般下意识开始高度警觉。
今天课后祝嘉没在讲台逗留太久，对各有失落的雄虫们歉意地笑了笑就收拾讲义快速离开了。
祝嘉从身边擦过时，帕特里克动了动鼻子，狐疑地望向站在一旁淡定的阿普。
他总觉得，老师和阿普今天身上的味道不仅都变了些，甚至…就像杂糅在了一起。
帕特里克比起他的小弟们称得上心智成熟，但阿普会翻墙，在雌虫社区浸淫多年，一双手能面色沉着地上下翻飞，骂得雌虫们在网线那段气得抓耳挠腮，阅历多之通达人情，远不是帕特里克能企及，他想破天都想不到阿普和祝嘉之间发生了什么、能发生什么。
甚至于阿普如今所想，就已经不是他能参透的维度。
阿普除开最初被冷落时无可避免地陷入低落，但很快回转过来。
祝嘉今天若是待他如故他们俩才是真的没戏，而祝嘉今天避之不及的态度恰恰说明了他也非无可能占据其内心的一角。
他一想到今天祝嘉所有的反常皆起之于他，他的失落情绪立即一扫而空，还隐隐有墙角已经略微松动的预感，这才有了被帕特里克瞧见的一贯从容镇定的模样。
他昨日确实也算一时昏头放纵了自己，在没做好万全准备的情况下，今日祝嘉和他身上水乳交融的信息素其实已是昭告天下他们之间都发生了什么。激情过后，冷静下来的他曾一度懊悔自己太心急了些，但偏偏……他环视了一圈教室内叽叽喳喳一派天真的小雄子们，嗤笑一声。
偏偏，见证者都是些信息素都不太闻得出的毛头小子，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隐隐觉出几分遗憾来。
感知到帕特里克的目光，他少见地放任自己回以一个挑衅的笑容，随即转身离开。
……
祝嘉回到家中检查积攒了几日的私信时发现邮箱爆炸了，快速阅览了一下才发现和他前几天上传的课程录屏有关。除开关心他状态和拼命道歉的，他艰难地从剩下的只言片语中拼凑出了事情经过，但等他现在知道的时候，事情好像已经解决了？
他登上账号不熟练地翻开评论区，果真如私信所言，那些乱七八糟的评论一夜之间全蒸发了，他现在只能看到寥寥几条一看就是雄虫留下的声援，可……这不是他找人做的啊，他什么都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