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

    周遭似混沌,不见光亮,不辨方向。

    唯有前方隐隐一个泛着光的白衣身影,是这片混沌中的唯一光景。

    但无论多努力的看,这白衣都只有一模糊轮廓,甚至辨不清五官。

    独声音听得十分真切。

    一听便是女子。

    声如银铃,若珠玉散落于瓷盘的清脆。

    流声悦耳。

    吐字虽清,却略微嘴笨,好似舌根僵硬,几个字几个字的往出蹦。

    但胜在她说的古文,虽生涩难懂,但语句未有白话文繁复。

    来来回回都是那几句话,语气一日胜一日的急切。

    今日隐有气急败坏之状,到最后,她不再如前几日那般谦逊有礼。

    天光乍破,第一缕日光破晓。

    混沌如常逐渐消散。

    褚弋从梦中惊醒时,耳边还不断萦绕着她方才恶狠狠咬牙切齿的威胁——

    “尔若不应,吞尔满、门。”

    他胸膛急促起伏,眸中还有未回神的茫然,及深深的荒唐。

    自那日大成王朝遗址第一轮挖掘结束后,自幼便鲜少做梦的他,竟接连一周反复梦到同个身影。

    一袭看不真切的白衣,声声唤他公子。

    并求他连续三日为她燃香。

    ——用遗址下挖出来那只精致小巧的狻猊香炉。

    褚弋只当是因里程碑式的发掘而情绪兴奋所致,加之那个太过与众不同的香炉给他印象极深。

    才会诱导潜意识从而产生这种梦境。

    可这梦做的极为反常又真实,一时让他辨不清此刻究竟身处梦境还是现实。

    偏头看了眼床头柜的闹钟,他曲起胳膊搭在额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