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无嘴角扯出一点点弧线,似乎是在为王思齐说出的话而感到可笑。

    王思齐尴尬的干笑两声,附和着程无。随后哭丧着脸道:“总裁您这样,我不好向老爷子交代啊!”

    “我上有老,下有小。大家都指望我这一碗饭呢。”

    王思齐是老爷子招来的人,本是处理老爷子的左右事。后来老爷子退位了,回家享清福,也没什么事可做,便让王思齐跟着程无。表面是程无的秘书,实际上是老爷子在程无这里的说话代表人。

    程无不想听他这一套:“让开。”

    王思齐一把鼻涕一把泪拦住她,快把眼泪都挥洒在程无的袖子上了:“总裁,您就试一次吧。您这一次不去,下一次老爷子就直接派算命先生去家里了。这里正好有好些算命先生。不如就挑个顺眼的随便算一算吧。”

    程无毫不留情的抽开手。

    不过…他说的倒是。

    以老爷子的作风还真干得出来这种事。若是真找了算命先生来家里,她恐怕会忍不住直接把人扔出去。到时候做出一些不尊老爱幼的事情,有伤风化。

    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竟会有个如此迷信的爹。

    程无不再继续走了。

    她往街边那一排穿着黄色大袍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人看去。那些人仿佛察觉到了她的目光,行为都比先前做作了些。

    她在几个中年男人之间扫视了一圈,随后目光停留在了被他们挡了半边身子的柳笀身上,下巴一抬:“就她吧。”

    王思齐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看到一个坐在地上的少女,她低着头,看不清楚样貌,身上的黄袍穿的松松垮垮,扎着低马尾,额间留了些许未扎起的发鬓蓬松松散在脸颊两侧。有几分随意散漫。

    就像被人发传单拉过来充数一般。

    怎么看,都不像得道高人。

    王秘书有些无奈。

    总裁果然还是不想好好算命。也罢,只要她算了,能让自己交了差就行了。

    柳笀今天来目的很明确,就是找程无,然后蹭她的气运,让自己多活两年。然而,她现在根本顾不得程无是不是来了,有没有走过。

    因为她在找一块令牌。是她爷爷给她的祖传的令牌,不仅仅是摆饰怀念…还有…总之对她十分重要。

    就在方才她习惯性摸一摸兜里的宝贝令牌,却发现令牌不见了。若是令牌丢了,她可以不用等两年后了,现在就能就地了了自己。

    “道长,你是在找这个东西吗?它掉在地上了。”

    男声响起,随后有只手伸到了柳笀面前,掌中躺着木质的牌子。这正是柳笀要找的令牌。

    柳笀将其拿了来,正要说谢谢,一双黑色细高跟鞋停在了她面前。

    她看到后不知为何,心里紧了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