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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二的资优生男神和高一目中无人学妹成为好友的传闻传遍校园,敖真并不在意旁人的眼光,想找毛蓓蓓时,自然便往十三班走去。

    有时,他们约了在天台上共享午餐,在场成员除了沈逸、阿虎、还有妮妮。这群小高一压根没把敖真当学长,除了有时开开无伤大雅玩笑之外,也会压榨他当免费家教,让他为他们解课业上的惑。有什麽好吃的好玩的,毛蓓蓓带头吆喝一声,大夥就不会忘了去揪他。有时毛蓓蓓还没说,阿虎也会嚷着邀学长一起来,学长稳重值得信赖,可以拉住他们这批脱缰野马,赞。

    在敖真还没出现前,但凡遇到任何拿不定主意的时刻,大家都仰赖沈逸给意见。b起毛躁容易不耐烦的毛蓓蓓、单纯傻派的妮妮、一条肠子直到底的阿虎,沈逸无疑是大家的决策军师。去哪玩、怎麽安排假日、何时开始用功……零零总总都听沈逸的。

    後来大家不约而同都唯敖真是从了。

    他就像一滴白开水,滴进了另一杯水里,无b自然地融入了。这是敖真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进入某个群T之中,从国小到高中,边缘化很久,他以为自己是有点孤僻的、是无法与人交好的,却与学弟妹们结为可以谈天说地的朋友。

    敖真读书不轻松,也不是每次人邀了都能赴约。为了能在假日拨出两个小时去找毛蓓蓓,在时间安排上他舍去了许多不必要的浪费。b如看电视,b如边吃早餐边滑手机,b如多赖床十分钟,更b如洗澡刷牙时磨磨蹭蹭。

    将零碎时间荒唐虚度是一种奢侈的幸福,挤出并不充裕但完整的时间去见毛蓓蓓一面,是更大的幸福。

    尽管很多人都说毛蓓蓓叛逆,敖真却觉得,可以喜欢这样一个她,是最大的幸福。

    直到他高三那年,那件坏事发生之前,敖真都是这麽认为的。

    敖真看着办公室墙壁的钟,短针缓慢的指向数字十。

    已经十点了。

    今晚,nV孩又出现了,这个时间她仍然待在茶水间里,没有离去。

    敖真将右手cHa进口袋,举起左手,盯着手表上的指针,看着它滴滴滴的前进,终於过了三分钟後,他才下定决心抬步走进去。站在饮水机旁发愣的nV孩,忽然受到惊吓似的转过身来看着他,嘴唇半启,却没有发出丝毫声音。

    敖真懒懒的g了g唇,态度自然的问:「哪个处室这麽血汗,都十点了还在加班?」

    他的态度虽漫不经心,一双黑白分明的黑眸却藏不住对她ch11u0lU0的审视,等着将她伪装的皮扒开。

    nV孩低下头,往旁移了两步,想逃避他过於锋利的注视,看在敖真眼里俨然一副心虚样。

    敖真观察她很久了,心里也有点数,她并不是公司的职员。

    搭讪nV生他并不擅长,除了毛蓓蓓之外,他还没g过第二次。他细心留意着她的反应,终於发现自己有点太心急了,看她耸着肩膀的样子,像小动物受怕一样。怕自己过於唐突会把她吓跑,敖真稍稍拉远了距离,缓了缓脸sE。

    他让自己停在距离她三步远的地方,轻声细语问她几岁?她摇摇头,选择不回答。他问她住哪里,她又是摇头,不肯说。他问她肚子饿不饿时,她才终於缓慢的点头,眼中积蓄着泪水,一脸委屈。

    看起来,莫名的惹人怜惜。

    敖真的恻隐之心很快泛lAn成灾,立刻哦了一声,挠挠脑袋说:「那我找找有没有什麽能吃的吧。」

    公司的茶水间里应有尽有,除了必备的饮水机,还有一台微波炉、电锅、电磁炉,除了这些,也有储存食物的冰箱和置物柜,里面放满了同事们的乾粮饮料。

    敖真打开柜子,从里头拿出了两包没有贴上标签或写上名字的无主饼乾,又打开冰箱在里面挑了两瓶罐装绿茶,心想明儿个逛了超市再买来赔偿失主,先借再说。

    他转过身来对nV孩露出一口整齐洁白的牙,温柔的说:「走,我们找个地方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