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禹生跟着她转了几个回折,到了后院一间屋子里,他一走进去,嗬,满屋子的烟味儿,熏的他呛咳了半天。

    见他这样子,云淞老神在在的笑道,“小唐,怎么了?”

    “怎么了?公司出事了!”

    “公司不是有你在,能出什么事?”

    唐禹生听他这个口气,心里就堵的慌,他说,“你还记得前几个月洋人找我们订的两万匹布吗?全被码头的秦长官给扣了。”

    货被扣是小事,误了工期,洋人可还有六成的钱没结呢。云淞听了从榻上连忙坐起来,“怎么回事,逢年过节我也没少上供,怎么就扣了我们的货?”

    唐禹生说:“我去哪里知道?这批货月底要是再不离港,我们两个就准备赔的一g二净吧。”

    说完,他愠怒的看着他,一幅你看着办的样子。

    当初两人办工厂,他看中的就是云淞说的关系,他天天只管打点应酬,公司的事不用C心就可以分钱。这样的好事他占了,没有遇到问题不出力的道理。

    “这事不处理好,我看,也没有共事的必要了!”

    他把话说Si,站起来就走了。

    他人一走,云淞赶紧换了衣服赶去码头,他一去,直奔那秦长官的办公室,可惜门口站岗的人就是不让他进去。

    云淞从来没有遭过这种待遇,他扬声冲里间喊,“秦兄,是我呀!云淞。”

    却没人应他。

    门前站岗的小兵见他一等就是一下午,忍不住多了一句嘴,“回去吧。里面根本没人。”

    云淞靠近,往他兜里放了两个大子儿,那小兵面露一喜,说:“我知道你,前几天上面来的人特意提了你。”

    他说完赶紧又站的板直。云淞不是傻子,他早怀疑过这事儿是迟家给他使得绊子,但是他心里还有侥幸,觉得自己早已出息了,上上下下打点,起初借过迟家的名头,虽说关系是拿迟家的名头牵上的线,但这钱却是实打实从自己手里孝敬上去的,还有人能和钱过不去吗?

    他闻言谢过那个小兄弟,让人赶紧开车去了迟家。可惜连迟家门前那条路都没开上去,就让人家几杆枪给拦了下来。

    云淞这才开始慌了,他打电话去迟家,接电话的人一听是他就挂掉。

    他知道迟家人回家的路线,还在街上拦过迟竟和与迟竟臣的车,他看准时机冲到马路当间,谁知人家根本不拿他的命当回事,汽车根本不停,云淞只得自己跑开,幸亏他跑得快,不然早已魂归西天。

    唐禹生天天催他,催的他是吃不下睡不好,最重要的是,原先说好,四六分账,现在货没有如期离港,姓唐的一分钱都不给他了。

    有钱是爷,他一天天拮据下来,房里的nV人私下里都敢说他的不是了。

    幸好,幸好他愁的无法这当口,迟家来人了。

    清早他还没起床,一列卫兵直接闯进他的屋子里来,他犹在梦中,就被人一把拎起来,还想发怒,听得人家说要押他去迟家,不用人家催,自己麻溜的爬起来洗漱好,跟着上车,走的b那些来接他的人还快。

    路上他才知道是怎么回事,原来,迟家老太爷和老夫人昨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