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吻密密麻麻,逐渐失去分寸,不像先前温柔,越吻越像要把她生吞活剥了。

    酒香缠绕唇齿之间,夹带着彼此的味道,渐渐迷晕了头脑。不过燕妫依然记得清楚,她是如何被他抱起来,如何被放上床榻,他把她的衣带绕在指上绕了多少圈。

    他说要尝尝美人香。

    他每一个孟浪的举动,和他说的每一句露骨的话,她都没有拒绝和讨厌。贝齿轻启,是她给予他的回应。

    小小的一个回应,如一星火苗微弱,但这场□□却是一点即着,瞬息燎原。

    他闻到她身上一贯有之的素馨花香,和她特有的气味,当衣衫滑下床沿,这诱人的气味更加浓郁。

    燕妫挣扎起来,头发却被他压在身下,她下不了床灭灯。烛台还放在摆着酒菜的桌上,她抓起枕边的三角雀就要扔过去,却被他拦住。

    “让它亮着。”闻人弈拉回她的手,放在唇上轻吻,“让我数数你的身上多少伤痕,从此以往,再不能新添一道。”

    她怕的正是这个,她这副身子,是丑陋不堪的。

    “我不想。”

    “我想。”他不由分说将她重新按回去乖乖躺着,眸子蒙上一层柔光,“每一道伤痕,都当以亲吻怜惜,遗憾未能早些带你出霁月阁,这是我的错。”

    “王上又不认识我。”

    “所以是遗憾。”细碎的吻落在她的额头、鼻尖和唇角,“今后,不想再留遗憾。”

    燕妫闭上眼,这个男人的每一个吻她都无法抗拒,她的伤痕被一处一处数着,亲吻着。她回想起这些年的痛,霁月阁内的光阴依然让她难以忘怀,可每每亲吻落下,又似得到宽慰,渐渐也就坦然将伤痕示人。

    当一抹胭脂红滑下床边脚踏,细碎的呢喃还未消失在彼此的唇角,门外传来给使的大声询问——

    “王上!相府来人,询问王上是否已回宫,若是回宫烦请王上屈尊前往,说是……褚相快要不行了。”

    闻人弈眉心一蹙,放开早已被他吻得发红的两片樱唇,语中带着难以压下去的薄怒:“什么事?”

    外头给使又把话重复一遍。

    是褚中天病危了?

    燕妫找回几分意识,悠长吸入一口气:“王上?”

    他咬咬牙,晃动几下脑袋,到底是清醒了。

    燕妫胡乱拉来衣服遮住自己,短暂的沉默过后,她问:“褚相到底是王上的母舅,王上要不要……”

    他却没有耐心地打断她的话:“今天是你生辰,孤是回来陪你的。”日夜兼程为的只是她,不是来陪褚中天的。

    燕妫坐起来,挪到一边去,表明她的态度:“生死事大,生辰明年还有。”

    “呵,你倒是会替别人着想。”在这个当口上,情难自已,她竟能主动把他往外推。闻人弈不由黑了脸,碍着是她生辰,没说难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