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家中得龙凤双胎,父亲欣喜若狂,恰当年我唐氏米铺生意火热,父亲便以‘雨旸时若’为我兄妹起名。我兄长名叫唐雨旸,与我自小感情深厚,可惜我也许无法再找到他了。”她说着,将装好的锦囊递给步川,“烦请步老想办法将这些东西转交给她吧。她虽必定怨怼于我,但寻亲之事只能拜托她为我办了。”

    步川抹了把老泪,袖口早已湿润:“何苦呢,唐姑娘。何苦伤燕姑娘至此,十数年生死之情啊,老朽见之痛心。”

    “步老,这当中内情你并非不知。我就是要在她伤口撒盐,越痛,她越失去分寸,她越失去分寸,便越铁了心与我割袍断义。如此,我心越喜。”

    步川老泪纵横,再也控制不住哭出声来,哑着嗓子:“歧王有令,虽明知赴死亦不敢退,阁主与唐姑娘都向老朽交托遗言,老朽却不知这副残躯能否完成二位遗愿。”

    唐时若猛然咳嗽起来,她这些日忧心不已总是夜不能寐,身子越发不济。凄凄笑笑:“完不完得成的,都是天意,步老不必太往心里去。”

    步川索性将茶水送到唐时若手中:“姑娘千万仔细着身子,这咳嗽再不好只恐伤了根本。”

    “将死之人,还有什么根本。”她并不在意,饮下半碗茶后,将燕妫遗留在木梳上的几根青丝捋下,装入小小的锦囊,穿上红绳,小心地挂在脖子上。

    步川忍不住以袖拭泪,几悲不能言。

    “我只恐她太过聪明。小燕儿是我见过最机敏大胆的女子……我怕还没等尘埃落定,她就撇开了冲动和怒火,回过味来,过早和歧王闹出不快。”

    “阁主之忧与唐姑娘类同。”步川叹着气说,“阁主心中之痛不比唐姑娘少,却无话留给燕姑娘,只将自己关在房中不许老朽进去。”

    唐时若摸着胸口的锦囊,问:“无话留给小燕儿?”

    “是。阁主说,有些事既然不曾说破,那不如永不说破,也好叫燕姑娘多一份洒脱。将来觅得佳郎,平安喜乐最好,何必平添一份哀思。”

    唐时若闻听这话后,露出一抹浅笑,那笑才真真是洒脱:“那她最好对得起咱们,最好把余下这辈子过好,最好……没心没肺的将我们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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