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虚虚地搭在门把手上,贴片面膜藏住了蒋昭昭的大半情绪,江临舟只见她嘴唇张阖,淡淡道:“我很好,你大可不必过来。”

    那一腔热血像是被兜头泼了冷水,江临舟微微晃神,推了推眼镜,语气沉着道:“说好的一起吃个饭,你爽约了。”

    没有抱怨,但是有些委屈,倒像是蒋昭昭欺负了他。

    蒋昭昭嗤笑一声。

    当年他连个理由都不给就让她枯等一夜的时候,他是否也能想一想,她在忍受怎样的煎熬。

    可这些话都不能说出口的,否则就成了怨念,蒋昭昭默了默,道:“等我十分钟,一起吃晚饭。”

    她不是不可以对江临舟残忍,可是言必信行必果,她不能因为江临舟就破坏多年的人生准则。

    两人到底也没去吃饭。

    月光溶溶地洒在人间,晚风虚虚吹,送来阵阵桂花香。

    远处的天边是藏蓝色的,身前的路灯光芒清冷,南方的夜色也是酿成桂花酒似的沉醉。

    江临舟将奶酪带了过来,就用遛遛奶酪代替一起吃饭,蒋昭昭求之不得。

    奶酪脚沾了草坪,就撒欢似的跑起来,蒋昭昭宛如一个带孩子的老母亲,不得不跟着跑。

    她累了,就给牵引绳给江临舟,在江临舟身边,奶酪就悠闲地踱步子,不慌不乱,宛若百岁老狗。

    蒋昭昭暗戳戳酸道:“你怎么还给奶酪带来了?”

    江临舟一边喂奶酪吃香肠一边回答:“它很喜欢坐飞机。”

    蒋昭昭撇嘴,江临舟补充道:“在美国时加州洛杉矶两头跑,它早就习惯了。”

    加州是治病,洛杉矶是工作。

    秋风熏人,蒋昭昭拢了把头发,没有讲话。

    两人之间最好就是闭口不提当年,翻看之前的那道时光,对谁都不好。

    不远处是奥体中心,里面有一场演唱会,飘渺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借着秋风,鼓动耳膜。

    江临舟坐在草地上,揉了揉奶酪浓密又安静的毛,奶酪往蒋昭昭脚边蹭了蹭。

    蒋昭昭明白奶酪的意思,犹豫了会儿,也坐下。

    她和江临舟似乎不想说一句话。

    秋风给奶酪的毛发吹蓬松了些,江临舟顺着风声,依稀辨出传来的歌词。

    “旁人从不赞同/连情理也不容/仍全情投入/伤都不觉痛”[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