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瑾禾痛得立时收回手,回过神来时舒白又变回了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

    “哈哈哈。”喻十七一拍桌,用筷子沾了几滴飞速点在她嘴唇上,还朝她眨了眨眼睛,“别理他,他就是个老古板。”

    醇香却火辣的液体像火苗一样在安瑾禾的嘴唇上燃烧起来。

    这酒可真烈!

    她的小身板还不适应这么刺激的东西,登时张开嘴吐着舌头,不停用手扇着风。

    “哈哈。”喻十七顿时又笑得前仰后合,就连启容都忍俊不禁,脸上明显在憋笑。

    独独舒白,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兀自喝着自己酒盏中的,面色丝毫未改。

    明明这么烈的酒,他倒像是在喝水似的。

    一时间,桌上忽然陷入一种离奇的寂静。

    喻十七和舒白各自一杯接一杯地喝,一个热烈,一个淡漠。

    “喻将军今日来,应当不只是为了喝酒吧?”

    女子倒酒的手一顿:“活了千年的老狐狸就是不一样,到底还是被你看穿了。”

    “……”舒白直直看向她,嘴角惯例挂着笑,似在等她的下文。

    “我要去打仗了,襚关。”喻十七的笑容逐渐变得自嘲,“一万老将,对五万精兵,皇帝老儿就是这么对待天祈皇朝唯一一位女将军的。”

    说到一半,她突然将旁边的一坛新酒拿出来扯去封口,仰起脖子便直接往下灌去。

    不知是酒坛太重还是别的,她的手微颤,透明的液体从她的嘴角流下,一直落到脖颈间,浸湿了衣衫。

    “舒白,若我平安回来,你就娶我吧。”

    半晌,她才敢将视线转向男子,却发现他何时已闭上眼睛,似乎就这样坐着睡着了,也不知究竟是听到还是没听到。

    自然也就没有任何答复。

    倒是安瑾禾,一下子吓精神了。

    这位喻将军说要嫁给国师?

    白日看到的场景一下子又在她脑海中重现,她依稀记得那人说的最后一句话。

    “喻十七企图谋逆,按律当诛九族。”

    诛九族……

    若舒白娶了她岂不是也要被诛杀?难道这就是白衣男尸的情劫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