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瑰没想到傅星樊那么干脆,那么慷慨。

    更没料到,他会爬上自己的床。

    “你……你干什么?”追到床边,她欲拽傅星樊起来,但手刚伸出去立马又缩了回来,她讨厌别人碰自己,自然也不喜欢招惹他人,除非对方主动发起攻击。

    “为了报恩,我几乎天天失眠。”傅星樊长叹一口气,缓缓闭上眼睛,整个人呈大字型平躺在简陋的小床上。

    怪不得一脸疲惫,怪不得三更半夜登门拜访,梅瑰总算明白了,可听傅星樊的语气,他好像把锅甩到自己身上了。

    “那也别睡在我这儿。”她不爽地扯起床单,用力抖了几抖,“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它不香吗?”

    “不要,只有这样,咱俩才算扯平。”傅星樊左手随意地搭在腹部上,右手握着领带,一点一点将它扯松,完全没有要起来的意思。

    “???”

    “看你一次,还你一次。”

    “……”

    夜闯民居围观她睡觉也就算了,还非得强迫她看回去,这究竟是什么脑回路啊!?

    梅瑰理解不了,自然也不会答应他的要求。

    “快起来,否则把你丢出去。”愣了几秒,她拽紧床单,威胁道。

    闻言,傅星樊依旧双目紧闭,并一脸淡定地翻了个身,当整个人面向梅瑰时,他舒展的四肢慢慢蜷缩起来,那姿态似乎在说——尽管来吧。

    对方直接缴械投降,梅瑰反倒犹豫了。

    且不说外头地湿,养尊处优的大少爷吃不消。

    就他那小身板,硬生生扔出去,骨头非得散架不可。

    万一撞到脑袋,一命呜呼或者半身不遂,她更是赔不起。

    不如……由着他?

    眼前这张破床,只有一块硬木板加一条旧床单,枕头被子摸起来也是湿乎乎的,潮气很重。

    年久失修的屋顶还随时可能漏雨,过惯好日子的有钱人大概坚持不了多久。

    想到这一点,梅瑰松开床单,双手抱臂往后退,退了几步,膝盖弯碰到椅子边缘,她顺势坐了下去,不好动手又赶不走,那就等他自己滚蛋。

    “嘤嘤嘤……”

    屁股还没坐热,吃饱喝足的小白开心地用嘴巴蹭着主人的大腿,试图分享自己的快乐。

    梅瑰侧目轻瞥,好家伙,一大盆狗粮被它吃的一粒都不剩,碗里碗外也被舔得干干净净,跟洗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