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传 - 小说文学网>网游小说>谋定江山 > 第四十九章 大忽悠李安民
    风是粘连江水入骨清寒,水是波澜不兴只皱了秋意,秋意瑟瑟随风涌进了心头。

    少年郎一脸的坚定,望着胖子老五,成竹在胸的大声说道:“五爷,小子此番挣扎着翻下车马,都是为了提醒五爷一二,救您一命啊!”

    老五脸色一滞,堆满了肥肉的脸上掀起了一层层老褶儿,本就不太大的双眼在肥肉堆叠中显得更为渺小,简直成了一条微不可察的缝,执拗的从中散发出一道道耀眼刺目的精光。他吞咽了两下口水,把李安民拉到了一旁,瓮声瓮气的低声轻喝道:“此话怎讲,速速道来。”

    李安民见胖子老五动了心思,连上不由的现出一抹笑意,心里暗暗说道:真是一头没长脑子的肥猪。如今事情的发展依然超出了他原本的预料,他本欲探明谢长风一行人的身份,查出私运山中玉的罪魁祸首和真正目的。可谁知谢长风也是个眼毒心辣的狠角色,少年郎不但没能查清楚关于山中玉的详情,反倒是一个个的陷到了谢长风的阴谋和算计当中。李安民骨子里透着几分执拗,当然,也或许是年轻气盛不懂得见好就收。以王大安的身份被抓到了车队当中,非但没能让李安民畏首畏尾心生退意,反倒是激起了这个来自大汉北境,边城玄雀的小小少年心中的斗志。

    这般日来察言观色,细品之下,李安民得到了如下信息。

    首先,谢长风一行人一定是受制于人,或许就是胖子老五口中的那位老仙师。看老五和其他几个兄弟对于老仙师的态度,只怕这神秘莫测的老仙师一定是一个强大且恐怖的存在。除却谢长风外,其他几人对老仙师的态度都可以用恐惧来兄容。

    其次,关于私运这六十八车山中玉,谢长风以及手下五兄弟乃是其主要负责人。只是恐怕他们几人身后隐藏的势力也是错综复杂,而且彼此关系似乎并不是多磨融洽。而这些隐藏的势力中,就包括了早成了石桥镇惨祸的夜下鬼。

    再次,谢长风与手下五兄弟针对于私运山中玉之事,只怕早就私下里做好了计划。根据目前的情况,李安民隐隐猜到了计划的大概情况。应该是谢长风与兄弟们各自认领一堆车马,待渡过九道儿沟,平安地道安平州地界儿之后就各自分散,等到十日后再在事先约定好的地点汇合。但是这只是李安民的猜测,他们计划当中真正的内情,少年郎还是不得而知。甚至少年郎心里有些不解,按照他原本的猜测,这私运了六十八车的磐岭石,定是为了充当投石车的弹丸,那这么说来,谢长风一行人理应是起义之师浮云座下之人。可是奇怪的是,安平州十之七八已然归于浮云之下,谢长风一行人为何又要费尽心机的躲躲藏藏,遮遮掩掩呢?

    李安民心里已然有了决断,他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搞清楚谢长风一行人的计划究竟是什么,若有可能,他还要寻觅机会破坏他们的计划。而反

    观谢长风这兄弟六人,没有一个省油的灯。若果说非要选择一个突破口,那么有些愚笨的胖子老五,毫无疑问的成了最佳的选择。

    “五爷,莫不是先前你曾得罪过六爷不成?”李安民一脸疑惑地模样,对着老五毫无征兆,却有开门见山的直接开口问道。

    老五也是个老江湖,自然不会那么容易就被少年郎牵着鼻子走,只见他沉吟了片刻,然后紧紧地盯紧了少年郎,冷声询问道:“何出此言?”

    少年郎看着老五的脸色,心里暗暗笑了笑,想着这老小子倒也警惕。心中这般想着,可是他脸色却是露出一丝凝滞,故意哼了两声,出声言道:“呵呵,不满五爷您说,先前在小山包上我可是把诸位爷瞧了个真真切切。方才您生怕我那可怜的大哥办不下差事来,顾才在担忧之下,说是否该让您几位也去办这事。您这明摆着的是一心想将事情办好,可是六爷却是当着大爷和其他几位爷的面,毫不留情的给你来了一脚。这一脚倒也没事,可是他这嘴上可是忒歹毒了些,尽说些什么您质疑大爷决断之类的诛心之语。谢长风谢大爷本来可没往这面方向,可是经过六爷这么一带,哼哼,我只能说之后大爷的脸色可没怎么好看过。如果不是您之前得罪过六爷,您这亲如兄弟关系,六爷何故要陷害与你呢。”

    听着李安民的话,老五的脸色是越发难看起来。只见他脸上的肥肉生生的嘟囔着,面无表情的开口随意唾骂了两句,这才抬头对着李安民说道:“这个狗东西,算是老子当年瞎了眼。当年他身无分文,又遭人围殴,都是老子舍下命来将他救下,不然他早就成了山野里荒尸了。而后我一直对他照料有佳,更是带着他一起投奔大哥,这才做到了今儿的位置。可没想到他竟然是一个养不熟的白眼儿狼,非但不曾想着报恩,反而陷害与我,真是居心叵测!”

    李安民看到老五一脸愤怒的表情,就知道老五已经陷入了他的引导之中,这会已然动了怒。少年郎心里顿时就有了底气,只见他眼珠子一转,对着胖子继续说道:“五爷说得对,甭说是您,六爷那小人行径连我都看不下去。甭说方才小子惹您动怒,受累用鞭子抽我是被他救下,可是您放心小安子我行走江湖,最终的就是义气。与其被这等无耻之徒救下,小子我宁愿被您这种堂堂正正的汉子抽死。”话音一把,李安民闷哼一声,高高的昂起了头,下巴对准了老六车队的方向,眼神里尽是生死看淡的豪迈之色。

    老五听到这话,忍不住脸色一红,他脸色一滞,紧接着就加快了脚步,走到了少年郎的身前。只见他用他那肥大的手掌拍了拍少年的肩膀,语声感慨的出声说道:“贤弟啊贤弟,都是大哥先前一时糊涂,竟然不识得贤弟这满腔的忠肝义胆。哥哥都是被老六那个混账东西气坏了,这才一时气愤,用鞭子抽了你。可万万没想到贤弟你不光不计

    前嫌,没有怪罪于我,反倒是一心为老哥哥我考虑,更是不惜得罪老六说出了这般肺腑之言。先前是老哥我糊涂了,贤弟的大义,老哥景仰,贤弟的雅量,老哥佩服。若老弟不嫌弃,今儿你我二人就此结拜成兄弟,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如何!”

    李安民看着老五一脸坚定的神情,顿时心中一动,就浑身颤抖着,哆哆嗦嗦的双拳合抱,紧握着老五的手,激动地喊了一句:“哥哥!”

    “唉,贤弟!”

    这会的老五一改先前对李安民的厌恶,转而变成了打心眼儿里的喜欢。只见他看向少年郎的眼神里都带着一股子光芒,像是遇到了平时未遇到的知己,也是激动地脸上的肥肉止不住的颤抖着回答道。两人哥哥弟弟论罢,就激动地四目相对,像是多年生死与共的手足一般。

    老五一把搂住少年郎的肩膀,朝四下观望了两下,见没人主意,就对着李安民继续说道:“老弟,老哥我是个粗人,远不如你心思细腻来的聪慧。既然你我已然成了兄弟,那么老哥我就有话直说了。方才贤弟说你特来救我一命,究竟是什么意思?”

    李安民闻听此话,心里暗道这老五终于问到此事了。只见少年郎笑了笑,对着老五出声说道:“哥哥过谦了,您是做大事的人,手里眼里拿的看的都是家国天下,这等小小的阴谋诡计也只有我这等小人才会研究。”李安民先是扶着劳务的胳膊虚与委蛇的客套一番,随后清了清嗓门,对着老五悄声问道:“方才见六爷又来寻您密话了良久,心里暗暗盘算着他是不是心有存着什么歹念,又想要算计与您。心中担忧之下,这才主动过来,想要询问一番。只是您这等身份,聊得都是机密大事,小弟不知该不该问,有没有资格去听。”

    老六闻声,眼珠子一转,就哈哈大笑两声,拍了拍少年郎的后背,爽朗的出声说道:“老弟这说的什么话,什么身份不身份的,你既然成了我兄弟,自然身份不比老六那只死猴子差上半点。哥哥也不瞒你,他来寻我倒也没别的事,只不过他说今日渡河之事过于轻松,他怕孙老王八使诈,就想着待过了河后我们两只车队结伴同行,相互照应。”

    李安民闻声,眼珠子转了转,心里暗道:果然他们原来的计划是分开行事。只见少年郎挑着眉毛,手扶着下巴沉思良久,对着老五继续问道:“结伴同行?这车队本就是在一起,大哥与他本就是结伴同行的啊,况且我们大家伙能相互照拂也不见到是什么坏事。”

    老五闻言,长叹一声,猛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对着少年郎出声言道:“唉,是哥哥我疏忽了,贤弟有所不知啊。我们大哥谢长风早早地就给我们定下了计策,各自划开了道分开走。也就是说,只要是我们渡过了河,就立马儿得分道扬镳。能相互照拂不假,可是这么一来可就与大哥定下来的计策相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