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有人在家吗?这里是小区物业,麻烦开下门。”

    “……”

    “你好,林女士?林女士在家吗?”

    “……”

    物业来敲门的时候,林笛已经驱车跑出了市外。陈迎告诉她政策在一步步收紧,先是普查异化人数,再根据异化程度进行监控和关注,必要时带走隔离。

    不管陈迎说的是真是假,有无夸大成分,林笛都不能把宋霏长期放在家里了。刚好房车已经就位,林笛的出行计划也便顺理成章地启动。

    “有个惊喜给你。”

    林笛拿丝巾蒙住宋霏的眼睛。

    宋霏捂着心口,摆出一副娇娇怯怯、欲拒还迎的模样:

    “哎呀,姐姐你这是突然干什么啦,现在还是白天……光天化日的,多不好意思啊,霏霏的心脏都扑通、扑通的了。不信你摸摸。”

    说着就要去抓林笛的手,往自己胸/口放。

    林笛满头黑线,但手上抱着她,不方便挪动,只好屈手敲了敲她的鳞片:

    “安分点。”

    行李已经全准备好了,林笛给宋霏披了块浴巾,抱她下车库的时候,宋霏已经激动起来,开始幻想:

    “姐姐,我们是去外面吗?你是不是给我搞了一个小游泳池?”

    “比那更厉害。”林笛说,来到房车前,打开门,解开宋霏的丝巾。

    宋霏眨眨眼睛,看着眼前巨大的房车。

    “哇——”

    她兴奋地扭过头,问林笛:“姐姐,姐姐,我们是要去旅游吗?我们是不是要出去旅游?”

    明明也是打小就满世界飞,在各国机场集过邮的人,宋霏此时却表现得像个要春游的小学生。她甚至挣扎着想要下地来:“姐姐,放我下来好不好?我都好久没踩过外面的地面了。”

    一般人在家困上一个多月,都很难遭得住,更何况宋霏的“家”,是一个四面玻璃的水族箱。她把这戏称为“坐牢”。

    虽然每天都有放风的时候,但悬空的楼层中,明晃晃的白炽灯下,冰凉而光滑的瓷砖还是和真正的地面不一样的。

    车库中有外面的风吹进来,扬起灰尘,宋霏的鱼尾立在水泥地上,披着浴巾,张开双臂,深深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幸福道:

    “啊,自由的味道!”

    她背对着林笛,没让林笛发现自己眼中渗出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