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房那边的门依旧紧闭。

    我转过头,顺着走廊的墙壁往那边看,未开灯的走廊只有防火应急灯闪着淡淡的蓝光,微弱的灯光下,一个身穿紧身健身衣的健硕女人侧躺在地上,一只手拄着地,另一只手正拼命去抓前方地板上的一把手枪。后方一个保镖几步冲到她的面前,把那手枪一脚踢飞,然后单膝跪地,在她身边矮下身子。保镖用他的手枪顶着她的脑袋。

    我刚才不止命中一枪,她的一只裤腿和上衣都被鲜血浸透。

    “你是跟建峰一起的?”

    她点点头,眼里闪着痛苦的光。

    “给你个活命机会,告诉我,建峰在哪里?”

    “旁边的客房里。”她嘴里斯斯的抽着冷气,抵抗剧痛,“最里面的一间。”

    我点点头,放低枪口,枪口瞄准她的眉心。

    “等等,你刚才……”

    手中小口径手枪发出一声微弱的叹息。

    这就是我的怒火。

    我站在名画和奢华岩板组成的墙面前,正要推开那间客房的房门,门却自动开了,我几乎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他跟黑子一样,还没来得及看清楚我是人还是鬼。我按刚才的一样的行事风格,一脚踹了过去,然后就放任怒火冲昏头脑,从后背抽出微型冲锋枪,对着他的肚子一顿扫射。在子弹的冲力下,他跌跌撞撞地退回房门内,我紧跟着他走进了房间内,依然扫射不停。

    房间内部空间宽敞,只开启了几盏昏暗的灯光照明,房间里肉体横呈,桌子面上精美的食盘里还留着残羹,然后就是礼物盒子和杯,一个躺在沙发还没醒酒的家伙,看了眼那个被微冲扫射惨状的家伙,手中的杯子跌落在地,然后以极快翻身进入沙发背后。

    我听见玻璃破碎的声音,回头对着沙发举起微冲连点几秒,巨大的冲击力将沙发拍成一片框架,他被子弹钉在了墙上,胳膊诡异的弯曲着,分为两个部分粘在墙上,仿佛被拍死在墙上的苍蝇。在那里挂了片刻,血肉才慢慢滑落下来,顺便把一个柜子上的瓶瓶罐罐砸倒。

    开门的倒霉孩子也已经倒在地上,四肢还在抽搐。

    有一个愚蠢的大块头非常潇洒的滚下沙发,进入一片柜子后面,斜倚着身子,从腰间拔出一把手枪,摆了一个很酷的造型准备开火。我的微冲刚才还指着沙发,来不及抽回,只能抡起右手的手枪,没有很在意的瞄准抬手就是一枪。然后才是我背后保镖的集火声音,我眉头调了下,我的反应能力似乎比他们只是快了那么一点点。

    那家伙闷哼了一声,被集火射的摇晃了几下,枪脱了手,庞大的身躯重重倒在柜子间的过道上。我这才从容的举起手里的微冲,对着这个堪称豪宅的各个值钱的东西上,玻璃吊灯,名画还有不知名的艺术品上,我肆意的破坏着,听着子弹跟各色物品碰撞,让房间的每个角落枪声回响个不停。

    直到现在我才看见建峰,他离我大约10米远,在我把微冲和手枪都瞄准他的脑袋以后,仓皇地站起,双手举高,身形凝固,一动不敢动。

    “是个聪明人。”杀戮的激-情依然澎湃,我知道我自己脸上挂着一种疯狂亢奋的笑容。我心理计算着刚才射出去了多少子弹,手枪的弹匣里面应该还有一发子弹,微冲剩下小半梭子。背后几个保镖应该还有两个出于一枪没放的状态。

    “坐吧,劝你最好不要动,让我找到一丝借口干掉你。”

    他脸上阴晴不定的按着我的指示,坐到了我面前。我观察四周,确信除了他之外没有其他能够拔出枪找死的家伙,这才抬脚迈过刚进门时的那个中枪的倒霉蛋,这位老兄现在像胎儿一样蜷缩成一团,紧紧的抱着腹部的伤口,声嘶力竭的呻-吟着。我保持着手中的枪口对准建峰的方向,另一只微冲枪口垂直向下,对准这个傻子的脑袋,扣动扳机。这孩子烦人的呻-吟马上停止了。

    这时,建峰终于爆发了。

    “你-他-妈的是个疯子吗,搞什么,你不能这样……”

    手里的枪管对他晃了晃,不知道是枪口还是我脸上的神情让他马上闭嘴。六个保镖再次回拢到我身边,保持了战术队形,房间的床底没人,阳台的窗帘后面没人,衣柜里面也没人,高波办公室门口的门依旧被关上。我走到建峰面前的桌子跟前,一脚踢在一个椅子上,让它在我面前转了个圈,然后撇开双腿,跨坐在椅子上,面对着建峰。

    “你是叫建峰吧”我平静地说,“很巧,我的名字里面也带有个建字,我叫李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