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那个大祭司来到收银台边。他离那个女的只有半米远的样子,这老恶棍离她这么近,大概是在等她露出害怕的样子。

    她专心的看着吧台上的小物件,完全无视背后的人,这时我才意识到,她能借助吧台漆面倒影,看清楚来人的脸。

    我不紧不慢的起身。

    “哥,这样干不值得,你都不知道……”

    “黑五,我说了快走。”愤怒在这间不大的餐馆,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形成了风暴,我像漩涡边缘的小船,身不由己的卷入其中,“这种场面你还是不看的为好。”

    那个对女人一向跋扈惯的祭司厌倦了无视。

    “看在唯一真神的份上。”他吼道,“你一个女人不应该在夜里出门,更不应该把面孔露在大庭广众之下。”

    “哦?”她口齿清晰的回敬,“你为什么不滚回你娘胎里,叫那个带把的吧自己阉了呢。”

    接下来是死一样的沉寂,饭店里的所有人惊了,目光纷纷看向吧台,他们的表情像是在说,“这女人活腻了……”

    某个角落,有人大笑起来。

    那祭司用力的向女人脸上挥去巴掌,那记耳光可以将任何成年的女性扇反在地,但实际上确是……

    她的身影似乎变的粘稠,就像手机在线视频部分数据没有下载完成,视频猛地向后快进一大截,原本吧台前纹丝不动的姿态瞬间消失,似乎往侧面闪了一下。这速度比我在地球上看到的任何物体都还要快。我接近冲突中的双方,老祖宗这具完全体的视力能力带给我异于常人的锁定能力。

    我用眼角的余光观察到她伸出手,像是亲切的跟他握手一般,然后我听到祭司手肘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然后倒了下去。

    一阵电光与油腻的雷鸣声呼吸间发出,温热的液体如滚惹的油星一般泼溅到了我脸上,烫伤了我脸上的皮肤,视觉了是收银台里血液和脑浆在电光中四下飞溅,我没看清楚她用的什么武器,只是感觉她好像在记忆中那么挥舞了一下。

    这个姑娘的冲动有些不合时宜。

    不出我所料,她没有顾及到身边的环境,在祭司倒地时她就应该转身面对他的同伴,而不是浪费时间去杀了他。去给其他人留有反应的时间,离他最近的那个教徒冲了上来,他手上的蹦出蓝色电光的格斗全套挥出,只一下她便倒在那个祭司的残躯上。其他教徒也纷纷逼近围攻,一些饭桌上已经传来了兴奋的欢呼。

    我伸手拽住其中一人的大胡子,熟练的刺入咽喉,下拉直至刮到脊骨,推开尸体,温暖的液体在我手上流淌。然后再次出手,拖过来,抹脖子、然后一脚踢开。其他教徒开始转身,但是他们不擅长这种近身厮杀。我扭动刀身,划过脸颊深可见骨,砍像手掌,切掉只剩手腕。我迫使他们离开那个女人,自始至终我都在咧嘴笑着,像深海中的鲨鱼游向她的猎物。

    撕拉!

    我跟正在被我开膛破肚的那人四目相对,那张满是皱纹、蓄着大胡子的面孔露出怒容。我能嗅到他身上的膻味,我们的脸只相隔了几厘米,就这样对视了仿佛有几分钟的样子,他最终露出了醒悟的神色,他终于明白了我对他做了什么。

    我点点头,感到紧绷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刺穿长袍的细胞毒素匕首被我握着挥了个圆,他拖着自己的肠子蹒跚离开,满嘴鬼叫。

    撕拉……

    “是他!”

    这是另个人的叫喊声,我看到那个只有手腕的人举起他的手腕,碗口大的伤口只有一层皮连着他的手,伤口附近的血管已经开始爆裂,衣袖口一片血红。

    “是他,是那个旧土人,那个行凶的罪犯!”

    身后传来轻轻的一声“boom!!!”——磁爆手雷炸了。